云南曲靖:带着故事奔向你

2020-07-24 法治快报网

  法治快报网 (通讯员 张楚萌)每次在学校的操场夜跑,抬头都可以看到夜空中行进的飞机,它闪着几个小小的红点,像是落单了的烟花。我会顺着飞机飞的方向追过去,但显然这是徒劳。飞机朝着目的地航行,我不知道这是相见还是离别。
  
  但我想,它要略过巍峨清油的山,穿过静谧深蓝的大海,去很远的地方见很远的人。
  
  漫旅岁月
  
  比起坐飞机,我更喜欢坐火车。火车总是给我一种很朴实的感觉。
  
  透过车窗,沿途的青山、花海、江河、站台统统映入眼帘,仿佛是一只画笔为瞳孔填上了各种色彩。还可以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途中的天气,随着天气的或晴或阴,思绪也飘了起来。
  
  故乡的家,离火车站不是很远。从卧室里的窗子望去,可以看到远处的山上有一小段铁轨,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看到火车呼啸而过。
  
  小时候在家随时可以听见火车的轰鸣声,这样的声音每晚都陪我入睡。梦中,我仿佛看见一个个硕大而整齐的行李箱,它们承载了远行或是归家的人的安全感与充实感。火车的轰鸣把它们带来又带去。
  
  那些记忆
  
  高中时,我与爸爸一起坐火车去省城看望住院的外公。略带陈旧的绿皮火车里挤满了不同年龄、却奔向同一个目的地的人们。坐在我对面的是一个黄头发的男人。
  
  他穿着暗黄色的衣服,一条好像是洗了好多次有点儿褪色的黑色裤子,裤脚边有一些零散的线头。他旁边坐着一个瘦瘦的男人,脸上挂着非常显眼的一字眉。“一字眉”的旁边是一个化着精致妆容的女人,她的嘴唇艳得非常醒目。在靠近走道的座位旁边,竖放着一把棕色木质吉他。
  
  我一直望着那把吉他,望着望着竟然莫名期待它奏出来的音乐。好一阵子过去了,吉他的主人终于带着一股淡淡的烟味儿出现了,他给我的我的第一印象是他厚嘴唇上的两撇小胡子。“小胡子”拿起吉他,像对待一个婴儿一样,轻轻掸去表面的灰尘,把它放回座位下面的吉他包里。
  
  车厢里的故事
  
  天气阴沉,雨点打在车窗上,形成一股股小小的水流顺着窗面流下来。周围很静很静,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许燥热。
  
  周围很静很静,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许燥热。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睡着了,当我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吉他的弦被拨动了。“小胡子”用黑黑的手拨着吉他,一段简单的前奏过后,他唱着:“寂静的小城外有一个笨小孩出生在六零年代……”车厢里想起了上世纪末的老歌《笨小孩》。“小胡子”微微闭着眼睛,厚厚的嘴唇微微颤动,仿佛是在诉说自己的故事。我望着他,大家都望着他。
  
  车厢已经不再像原来那样安静了,大家都不由自主地被带入这首音乐。歌曲到了高潮部分,“一字眉”站了起来,大声地跟着“小胡子”唱起来。这首歌好像对他来说有一种特殊意义吧,他的眼睛里渐渐有了一汪水。那是一汪浅浅的水,浅到让人难以察觉。
  
  爸爸先是跟着音乐用脚打着拍子,后来也跟着大声唱起来。爸爸有一副好嗓子,他的歌声渐渐盖过了“一字眉”。我激动地拍手,很认真地听着他们三个人唱。目光转向了我对面的黄头发的男人。他也在用手打着拍子——那是一双粗糙的、指甲缝边缘染成黑褐色的手。他也在小声地喝着音乐,但是声音很小,好像只有他自己听得到。
  
  唱到“妈妈说真心爱会爱得很精彩......”时,“一字眉”旁边那个化着精致妆容的女人也摘下耳机,好像车厢里的世界比起手机里的世界更加吸引她。她望向“小胡子”笑了笑,从黑色的小皮包里拿出了一个袖珍的口琴。她的嘴唇没有刚开始时那样红了,嘴唇上的红好像都晕染到了脸颊上。她找到调子跟上了吉他。
  
  顿时,车厢再也静不下来了,整节车厢的人一起拍手,会唱的跟着和,不会唱的就笑着打节拍......音乐让在路上拥有不同故事、不同经历的人们卸下疲倦,有了短暂的轻松欢愉。
  
  终点站到了,大家带着关于这段音乐的记忆各自奔去。
  
  这节车厢又褪去了热闹,继续载满其他在路上的人们。人类越来越灵活地在地区之间穿梭,但愿离别的人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遇,但愿重逢的人不负上一次的离别。一定要享受那个在途中的过程。那些很远很远的人啊,总有人会带来在途中的些许欢愉,带着故事向你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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