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治快报网 (通讯员 张家艳)七一前夜,昆明禄劝迎来了庚子年第一场透雨。
雨巷
烟雨濛濛的日子,走进雨巷,让人想遇见戴望舒诗里那位撑着油纸伞,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不曾遇见丁香一样的姑娘,遇见了别样的雨巷。
当日,挂牌的禄劝法院“法官工作站”的隔壁,是“党史村史馆”。不知从何时开始,喜欢上那些搁浅在时光彼岸的什物。在它们身上,泛着一层时间的光芒。
和别处无二,展出的是一些农具,亦或农家曾用过的劳什子。
一只弓形的实木背架,古色古香,泛着时光的抚痕。像一位佝偻的老人,缄默地蹲在墙角里。他没出声,但他说话了,他用身体,用形象,在向我们讲述。讲述夕阳里,背柴人赶着一群牛羊缓缓归来,瓦舍上腾起袅袅炊烟;讲述,电气化、太阳能、沼气,取代了木柴,砍柴烧饭,沦为陈年旧事;讲述,他见证了农人的悠悠岁月。
几枚古典雅致的陈年土坛、陶罐、吊锅、酒器亦或油瓶夜壶之类置于农舍后墙下,凹凸有致的泥基上。墙上,涂着彝人图腾的耕猎史。想必,那是一面被艺人抚摸过的墙壁。
壁画引得我频频拍照,汪副院长鼓励我写点东西,担心写不出,没敢出声。但更加留意道旁的风景了。
雨,似乎又大了些,金鸿邀我躲雨。自伞顶下望去,有红军长征经过中屏时,乡亲们冒着生命危险,秘密收留两位红军伤员的壁画;有村里极有特色的《村规民约》:“邻里之间如兄弟,帮病残弱是福气”似乎蕴含着我国乡野民间一种行善积德的很朴素的人生哲学。“半斤酒量喝二两,不遭口舌不添乱”据说,火本村的彝族同胞,阴雨绵绵的农闲季节,有围着火塘“喝一小口”的习惯。有了村规民约,村里偶有一两位“酒仙”自然有所忌惮。
村巷转弯处附近,有一整面墙上,是一株枝杆苍劲,姿态別致的红梅,那梅花的倾斜,依了农家墙上的一捆黑色的电缆线,线嵌进画里,画融入线中,成天作之合状。一幅小小壁画,体现了共产党人不扰民的优良传统。眼前忽然浮现出红军夜间进村,为了不扰民,睡在农家墙脚边的情景。
纸片
印象中,但凡村庄,大多道旁堆放着潮湿的猪粪、稻草垛、桔杆捆;鸡、鸭、鹅在村中淡定行走,偶尔,惬意地拉一朵便便;时而,飘过一缕塑料薄膜。这样的场景,司空见惯。
奇怪的是,火本村里不见任何一位清洁工,村里村外,几乎一尘不染。
多年前,曾在一篇杂志上看到,中国人在外国的街道上 ,看到一个外国人在风里追着一张纸片跑,几经周折终于抓到纸片,以为是什么重要资料,谁知,那厮却将纸片郑重地放进垃圾桶里。以为奇。
如今,偶尔百度,见一些日本或欧美发达国家农村的小视频,亦觉得他们乡间的那些房屋或別墅并不见得比我国乡间新农村的房屋“高大上”(网络流行语,高端大气上档次)到哪里去,只是觉得,“干净”。即便挖空心思,亦难寻到一张纸片。
座谈时,火本村的村长说,他们村的村干部带头打扫卫生,党员带头捡纸片。如今,村民都已养成,见到一张纸片就想一捡为快的好习惯。
奇花
村道边的围栏,不是惯常见到的,冰凉的铁栅栏;亦不是一律城市化的钢筋水泥围栏。那是一种,泛着淡淡清香的竹杆儿围栏。让人有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遐想。
一株不经意逸出篱栏的土豆,泛着艺术的慵懒,绽出一头粉色的小花。第一次感觉,原来,土豆花,亦可以如此美丽。
有一种花的出现,严重挑战了我的认知。只有一根主茎,植株很像郁金香。通体浅绿,就连开在顶端冬桃般大小的花朵都是绿色的。那花亦没有个花的样子。似菊又没有菊那般细腻规整,似大丽花又没有大丽花的刻板硕大,每一个花瓣间又似还长出些怪里古董的东西。没有看到标牌,问身边的同事,也都说不曾见过。实在搞不懂那花是来自哪国的精灵。
火本村还有许多我不曾见过的花卉。珍珠梅以及名气很大,被唱进歌里的丁香花。由于来的时间不对,没有遇见那两种植物开花。或许,还有更多的奇花异卉,因集体活动,不便细寻。
小院
火本村没有名胜古迹,亦没有曾经富甲一方的某某大院。但有两座农家小院却令人青睐。
走进叫“壹井书屋”的农家小院,最先夺人眼球的是一株生长了几十年的古老葡萄树。曲曲折折的藤蔓,一缕攀到屋顶上盘旋。一缕留在小院中惬意舒展,碧叶间垂下串串晶莹的葡萄。与之唱合的还有,杨梅、桃、李、梨等果树,都结满了各自的果子。叫壹井书屋,院子里自然得有一眼水井。井沿上有木桶、木瓢,颖颖等几位小美女在体验打吊井水。水从石缸溢出,在小院里流淌。最终,注入两面扇形的池塘。院墙上是草书的儒家德育精髓“孝、悌、忠、信、廉、耻”。树影阑珊处,是一间开放式的,墙上挂着一柄旧吉他的茶室。如若某个假日,想要逃离滚滚红尘,遁入乡野。携一本闲书,宅于此院,定能偷得浮生半日闲。
“幸福大院”是一所彝人庭院。 翘檐的乌瓦门楼下,各坠一只彝人崇拜的长着羚角的神兽头颅状木雕。横批与门对都是彝文。那是一座黛瓦粉墙的院子。院侧,露天的大铁锅旁有一丛水灵灵的薄荷。后院还有一片菜园,此时,结满了应季的紫茄、青椒。
下下停停的雨又大了起来。瓦檐水哗哗落进一只游着金鱼的大石缸里。躲进一间屋子避雨,杨院长正与两位围着火塘喝茶的彝家老表探讨火塘排烟的问题。屋子里充溢着浓浓的烟火气,我对着火塘连连拍照。
走进另一间屋子,青竹吊顶下,一面墙上挂着彝人服饰、照片等。另一面墙上,有幅漂亮的书法:毛泽东的《沁园春•雪》。
在中屏村委会一个叫“铭记”的展厅前重温了入党誓词。参观了展厅,才明白:禄劝中屏镇荣获与昆明官渡古镇、宜良九乡等齐名的,“云南省旅游名镇称号”。火本村只是中屏红色旅游、苗舞、轿子仙宫、温泉、客栈等之一的“乡愁火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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