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红河:我和我的母亲

2020-05-09 法治快报网

  法治快报网(通讯员  苑学慧)我的母亲是自来水公司的一名小职员,大半辈子都在抄水表和收水费中度过,文凭不高的她对这份工作乐此不疲。母亲很爱美,更臭美,秉着“一白遮百丑”的原则最怕被晒黑,每到夏季,总会趁着太阳落山那会,手拿小手电筒,带着我这个小拖油瓶挨家挨户的抄水表收水费。
  
  今年初,母亲退休了,办理离职手续那会,她在电话里给我说:“姑娘,你妈我今天终于光荣退休了,可以安心过来云南帮你带带娃,你可以不用请保姆,好好上班了……”可刚过几天,母亲又给我发微信说她失眠了,还说一下子闲起来,就像绷紧的弹簧突然松开一样,总是觉得哪哪都不对劲,坐着看电视的时候总是呵欠连连,可一到床上就是睡不着,医生说她有可能精神抑郁了,聊着突然给我发视频,一接通就说一大堆对我亏欠什么的,从视频中我看她眼底确实一大片乌青,于是我不禁打趣到:“你要是大半夜的时间都用来吐槽,还不如去床上躺一会儿。”
  
  印象中,母亲与“温婉贤淑”四个字八竿子打不着。我读书那会,她就把“棍棒底下出人才”这句老话奉为育儿宝典,每当作业没做亦或是考试没考好的时候,我就知道明天我家的木头衣架又要坏几根,如同书上说的那般,青春期碰上更年期就像火星撞地球,场面极度火爆,特别是高中那几年,我和母亲的吵架次数呈直线上升,连父亲这个老好人都没办法两边调和,那时候我就在心里边暗暗发誓:我长大以后,绝对不像你这样当妈!
  
  我来部队当兵后,渐渐地改变了与母亲的紧张关系,反而变得贴心起来。刚入伍时不能用手机,与家里联系都是书信,还记得我的第一封信是为了要生活费,母亲回给我的就是一张取款单,信里没有只言片语。第二、第三封信,我会在信中说一些自己的感想,也会写一些发生在身边的人和事,不曾想,工作时抄水表写数字都觉得麻烦的母亲,竟用“左撇子”给我回长达满满两页信纸的信,信中叮嘱我说:“要听班长和领导的话,与身边的战友搞好关系,在家靠父母,出门只能靠你自己与朋友了,有机会要多看看书,争取考上军校,我心里这颗大石头也就跟着落地了”。
  
  后来我成家了,我和母亲家长里短的聊得更欢了。记得我刚怀孕时,因胎盘前置胎像不稳,稍微动动就会流血,母亲得知后在老家便坐不住了,当即请了一个月的事假跑到云南边境照顾我,直到我逐渐能下床走路她才恋恋不舍的回去上班。送母亲返回时,她隔着车窗向我招手,嘴里好像在说着什么,尤像当初送我参军时隔着绿皮火车的车窗与家人告别的场景,我想,一次次的挥手,或许就是说不出的母爱吧!
  
  去年8月母亲做白内障手术,我请假回了趟老家,原本要来照顾、安慰下她,谁曾想她还挺乐观,眼睛刚动完手术还在恢复期,她便闭着眼睛听电视剧里头男女主角的表白,自己想象着画面哈哈大笑。
  
  返回单位前,我请母亲吃了顿农家乐,在家乡美丽的山水间,我们拍了张合照,她开心地拿着美颜过后的照片对我说:“诶,你看,我们像不像一对姐妹花。”我故意高冷,不愿搭理她,她也不生气,自己又拿着手机在旁边自拍起来。
  
  其实我很想回答母亲:“是的,我们就像姐妹,我希望你永远年轻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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